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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10月,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一桩二审上诉案件。经过长时间的法庭辩论,最终威严肃穆的法官宣布被告人无罪释放。听闻此言,审判席上的被告喜笑颜开。而在场的听众却是一脸的惊异不满。
这位二审无罪释放的被告人名为陈灼昊,因2009年女友的神秘死亡,被判故意杀人,获刑死缓。在当年的审理之中,他亲口承认了杀害女友的事实,甚至描述了作案经过星空体育全站。
说起这件令人震惊的惨案,一切都要追溯到这两位年轻人的相爱。陈灼昊与自己的女友张小璐实际上早在恋爱前就相识。二人同为湛江人,是名副其实的老乡。二人从小就缘分不浅,是一起长大的同学。在十余年的相处之中,二人十分熟悉。过去只是因为二人年幼,并没有将二人的关系发展到男女朋友方面上去。
但作为老乡与同学的二人,很快因为参与一次聚会,关系进展迅速。加上二人已经到了可以成婚生子的年纪,本就关系亲近的二人很快便走到一起。
为了生活方便,二人甚至搬到了一起居住,过上了甜蜜的同居生活。但年轻人在恋爱上总是问题多多,经常分分合合。俗话说:“距离产生美!”。两人同居之后便没有了距离,而往日对方的“美”也消失不见。
张小璐天性活泼难以安分,而陈灼昊则完全相反,是位极其安静的人。性格的不同,导致二人在看待许多问题上有着巨大的差异。陈灼昊与张小璐二人很快便因为生活琐事,而产生了不小的矛盾。
实际上,在情侣相处之中,总是会产生各种各样的矛盾。只有解决好这些不起眼的小矛盾,情侣才能继续走下去,走向婚姻的殿堂。但很显然,陈灼昊、张小璐二人并没有能够妥善的解决这些问题。
随着矛盾越积越多,二人间的隔阂也越来越深。终于,在某次二人再度发生矛盾之后,气冲冲的张小璐提出分手。张小璐就此搬出了二人合租的房子,一个人在外居住。
虽说二人已经分手,不在一起居住。但二人之间依旧保持着极为密切的联系,双方之间不仅有对方房屋的钥匙,甚至某些时候张小璐还会到陈灼昊处一起居住。这样分手不分家的奇特关系一直持续着,即使后来张小璐已经重新找到男友,但她依旧与陈灼昊保持着这种亲密联系。
20009年1月13日,正是案发前两日,张小璐又来到前男友陈灼昊的出租屋。她买了大量的蔬菜食物,打算在陈灼昊处住几天。而彼时,陈灼昊所租住的房屋内还有一位名为杨帆的同乡好友。因为刚从老家来到广州,只好先借住在陈灼昊家中。
当晚,三人一起在家中吃饭。饭后,杨帆作为客人,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只剩下陈灼昊与张小璐二人。 陈灼昊主动前往厨房洗碗并收拾餐具,张小璐则在陈租住的房内客厅玩耍。等到陈灼昊从厨房出来时,张小璐提出要在陈家中洗澡。
但当天因为设备损坏,陈灼昊所在的出租屋没有热水。张小璐因为此事十分生气,收拾好自己的衣物,便打算离开。
陈灼昊担心她出现危险星空体育全站,于是只好一边安抚,一边将她送回租住的房屋。本来此事在此之后,便已经得到解决。但两天之后,张小璐的父亲给陈灼昊打去了电话。电话中张父急切地追问陈灼昊有没有见到女儿,这两天无论怎样都联系不上她。
原来张父担心外出务工的女儿人身安全,于是便与女儿制定了一条协议:每天都要打一通电话 来汇报自身的安全。
可自陈灼昊将张小璐送回家后,一连两天张父都没收到女儿的电话。自己无论怎样,也打不通女儿手机。情急之下,他只好来询问女儿前男友,希望他能够帮自己联系女儿。
陈灼昊立即拨打前女友手机,确实未能打通。他只好将女友租住的房屋钥匙拿好,同杨帆一同前往女友的出租屋。
当他进入女友房屋,打开卧室门时,床铺上正有一个人盖在被子之中。陈灼昊小心走上前去,将被子拉开。里面赫然便是张小璐,但此时她已经脸色发白、停止了呼吸。
在发现张小璐死亡之后,陈灼昊二人迅速报警。很快,警方便来到了命案现场,展开调查。根据现场法医鉴定,张小璐是被人勒住脖颈,导致窒息死亡。她手抱玩具熊,睡在床铺之上,是被杀之后,凶手所做的伪装。大概目的是为了掩人耳目,造成她还未死的假象。
经过警方对现场的一番查探发现,张小璐所租住的房屋门窗都完全没有被撬动的痕迹。因此,凶手很可能是拥有钥匙,或是骗取受害人信任后,进入房间内杀人。
此外,警方还在张小璐的体内发现有成分。而在我国,属于处方药物,售卖必须要做好备案。警方立即抓住这条线索,展开了追踪调查。很快警方便根据药品买卖记录,找到了售卖的药店。而初一询问之下,警方竟发现前来购买的正是陈灼昊、杨帆二人。
收获消息的警方兴奋异常,此前张小璐家中门窗未被撬开,便预示着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。陈灼昊作为前男友,正持有被害人家中钥匙。他能够轻而易举的进入受害人家中,并在受害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手。而如今药店方面的消息,也佐证陈灼昊确实与其前女友的死亡有着直接关联。
得到推导结果后,警方立即展开对陈灼昊的拘捕询问。陈灼昊对此还一无所知,仍停留于租住房租内。警方顺利将其与杨帆抓获,并在陈灼昊的包中找到了张小璐的有关身份物品。面对这铁一般的证据,陈灼昊终于讲述出了真实的事件经过。
原来,当陈灼昊送女友回家之后,前女友张小璐依并没有就此休息。张小璐提出要到附近的朋友家中洗澡,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出租屋。陈灼昊怀疑她是要前往新交的男友家中,于是便出言阻止。二人说着便开始争论起来,张小璐开始大声喊叫。
彼时已经是凌晨时分,因为担心张小璐的喊叫声将周边邻居惊醒。陈灼昊便伸手捂住她的口鼻,希望前女友能够安静下来。但因为过于紧张,陈灼昊错手将她直接捂死。等到陈灼昊反应过来时,张小璐已经遇害身亡。
陈灼昊见自己意外杀死了前女友内心十分慌张。为了让人暂时察觉不到女友已经死亡,陈灼昊将她放回床上。他将女友最爱的玩具熊放到她的身边,并为她盖上被子,制造出女友正在睡觉的假象。
为了不引人怀疑,他还利用张小璐的手机,询问借住在家中的杨帆是否需要出门吃夜宵。在得到不需要的答案之后,陈灼昊将小璐的东西收拾完毕,这才回到家中。
而在张小璐体内检测出的成分,则是因为在此前张小璐长期失眠。因此陈灼昊这才让杨帆陪同自己为小璐买药。
陈灼昊的认罪,似乎为这起案件画上了终点。警方很快便将他所供述的内容,记录成册,呈报法院。经过广州人民法院裁定,最终判处陈灼昊死刑,缓期两年执行。
陈灼昊的认罪,为这桩神秘案件,打下了一个标点。但这并不是结束的句号,而是一个大大的问号。案件在此之后,竟然再起波折,反转连连。
在被判处死缓之后,亲口承认杀人的陈灼昊却并不服气。他开始提出上诉,要求减轻刑罚。他甚至还在上诉中提到,自己并非杀人凶手,之所以承认杀人,是因为受到警方威逼。陈灼昊坦言,自己在被警方带走询问之后,便遭到毒打威逼,被胁迫承认杀人罪责。
面对陈灼昊的诉讼,检察院立即展开了相关调查。针对陈灼昊所说的遭到威逼之事,检察院将所有参与到抓捕看押陈灼昊的警员,要求他们叙述警方审问陈灼昊的相关细节。所有参与检察院诉讼审判的警员,都始终坚持没有人对从陈灼昊做过威逼之事。
此外,检察院方面还收集了拘捕后陈灼昊的专项身体检查记录。结果表明陈灼昊身体十分健康,并没有任何遭到殴打的痕迹。就这样,陈灼昊的第一次申诉失败。广州检察院维持此前的一审判决,陈灼昊依旧判处死缓。
但陈灼昊没有就此放弃,继续与律师联系沟通,展开再次上诉。这次陈灼昊找到了此前审判中的证据漏洞。原来在此前的审判中,有关陈灼昊杀人案件共有四份不同时期的供述。在这些供述之中,有两份儿供述的证词十分雷同。
有人也许会问:“同样一件事,供词雷同不是很正常吗?”但这一点儿都不正常。虽然是对同一件事的描述,但因为时间、心情等各种因素的不同,供词不可能高度一致。况且陈灼昊的两份儿证词竟然连时间日期的错误都一模一样。
从事实角度来讲,很大概率上这两份证词中必定有一份是伪造而出。陈灼昊正是抓住此处漏洞,再次向法院提出上诉。
很快,法院再次针对此案展开调查。结果之下,发现了更多疑点。在陈灼昊首次上诉之中,曾经有关于他身体健康状况的一份检测报告。正是这则报告证明了他没有遭到刑讯逼供,是自己主动承认杀人行为。但经过法院调查显示,这份身体健康情况报告上的签名并非陈灼昊本人笔迹。
如果这份体检报告上的签名,不是陈灼昊所签,那么便可以将其视作为伪证。因此陈灼昊究竟是否遭受警方殴打,便成为了一个谜题。这样一来,陈灼昊主动承认杀人行为便会因为证据不足,而无法得到证实。
此外,在一审判决之前,警方曾经从陈灼昊家中搜出关键证物:张小璐的等随身物品。这些证物从侧面证明了陈灼昊与被害人的死亡有直接关联。但实际上这次搜查也有着很大问题。
在陈灼昊律师的调查下发现,这次突击搜查行动实际上是没有获得相关手续许可的。搜查实际发生的时间发生在2009年2月,但签署搜查证的时间确是在当年十月。这7个多月的时间差,让这次搜查被判定为“无证搜查”。而“无证搜查”在法律上是没有任何效力的,不被法律承认。
此外,作为重要人证的杨帆,在一审后便下落不明。无论警方、检察院如何搜寻,依旧没有此人的踪迹。
最终,因为此前的证据链条存在严重缺陷,陈灼昊杀人嫌疑被排除,广州中级人民改判陈灼昊无罪释放。就此,这位两度被判死缓,在监狱内服刑6年之久的“嫌疑犯”回到社会。
事情虽已落下帷幕,但疑点依旧多多。张小璐死亡时门窗的痕迹、陈灼昊送女友回家后的晚归这些问题依旧没能解释清楚。张小璐的父母始终坚持认为陈灼昊是杀人凶手,陈灼昊本人则坚称无辜,自己出狱是重获新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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